锈迹斑斑的排水管流淌而下的声音,再次转头凝视起窗外。
外面正巧有一只知更鸟大小的鸟儿飞了过来,落在了将两人这半套公寓与隔壁分隔开的铁丝栏杆上,貌似是画眉。
她的目光停留在这只正在歌唱着的小动物上面,但却没有真的在看着它,耳朵也没有在听它啼叫,纤细修长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敲打起了钢水槽。
(蚀刻版画……。)诚然,拉里以前是一个艺术家,当然现在大概也仍旧是,所以薇肯定也看过他的一些作品。
在两人最终分手之前,薇的确真的忍受了他的作品与品味很久,不过她并不记得自己看到过任何一幅蚀刻版画。
(可恶,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蚀刻……。)蚀刻版画……。
忍受……。
薇一边想着一边摸索着抓起胡萝卜,在手中用力攥了攥,然后开始使劲擦洗了起来。
拉里的一些作品确实真的很糟糕,要单只是『创作的不好』这一点倒还罢了,但他做出来的东西看起来太令她感觉不舒服了,拉里确实有一些病态的癖好,尤其是他放在他家里的……。
他家里……。
自己看过他画的蚀刻版画吗?薇突然将胡萝卜扔到了水池里,使劲拧上了水龙头,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噔噔得走出厨房来到门厅当中。
浴室的门打开着,但里面却空无一人,不过一旁佩妮卧室的门却倒是关上了。
薇犹豫了一会,然后抬起手来,用指节叩了几下木门板,对里面开口道:「佩妮你在里面吗?」
过了一会房门打开了,佩妮穿着褪了色的蓝色浴袍从中走了出来,她真是从来没有见过有比自己这位室友换衣服速度更快的人。
「怎么了?」
佩妮看着薇急切的样子,一脸困惑地询问道。
薇笑了笑,在心不在焉地用指尖擦着前额的同时开说
浴室当中传出了额外的流水声,但她并没有理会,而是向右一个急转弯进入了自己的卧室当中。
来到了床边的橡木茶几旁。
薇猛地拉开最上层的抽屉,在里面一阵摸索,将旧收据、油膏罐以及白色包装纸的碎片推到一边,然后握紧手指抓到了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。
薇的手微微颤抖着,将手枪从抽屉当中拉出,然后举到了灯光下,武器的金属触感摸起来感觉既能够安定情绪又感觉充满了力量。
她记的自己是在附近一家商店买的这把手枪,而且记的自己在当地的射击场里花了很久来练习打靶,在黑色的纸制靶上打出一排排整齐的洞。
薇不由的笑了起来,又有新的记忆出现了,填补了链条上更多的漏洞。
她想起了一间带着沉重大门的黑色的房间,而在它后面……。
薇回到了大厅,然后走到了浴室门口,这一次她直接一脚踢开了门。
佩妮闻声突然抬起头来,看着她眼睛大睁着。
现在她正站在浴缸上面俯着身子往里面加平时洗澡用的泡泡洗浴液。
看到薇的样子,白色的管子从她手中掉落了下来,消失在了泛着泡泡的水下。
「怎么了薇?」
根本就不需要展示蚀刻版画……。
墙上到处都是蚀刻版画……。
薇心头再次泛起一股冲动,这股吞噬一切的可怕冲动驱使着薇想要微笑着回答:「没什么!」,然后把枪放回到抽屉里面,回去吃那傻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