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红袖却道:“汉文不用谦虚,单就这灵光一闪,就羡煞了天下读书人,对了方才那句诗,还差了半句吧!”对于诗词的热情十分高涨,许仙心中叫苦,这样的诗就不用抓着不放了吧。想要随便凑上一句来对付一下,一时之间却哪里想得出来。
许仙越是为难,尹红袖就越是好奇,正色道:“你再这么吞吞吐吐,我便要生气了。”
许仙两手一摊道:“那你生气吧!”你又不是我媳妇儿,我也不用宠着你吧!
尹红袖恼道:“你……你真是气死我了。”不知有多少男子,写好了整本整本的诗求她来看,她都不屑一顾,如今自己低声下气的求他半句诗就如此为难,若是旁人敢这样对她,早被她赶出门去,再也不见一面,但面对许仙却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。敛起眉心,抚着额头,面上显出一丝痛苦之色。
许仙没心没肺笑道:“喂,喂,你怎么啦?没这么夸张吧!”却不知她昨夜回到府中之时,已是接近黎明时分,想着那种种不可思议之事,又想许仙今天会不会来,心情激荡,辗转反侧,直到天光大亮才睡过去,不过睡了几个时辰就起来见许仙,头不痛才怪。只不过方才同许仙相见之时,时羞时喜,才忘了这痛楚。此时一见许仙这般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模样,心中有些凄楚,这痛苦立刻就加倍发作起来。
尹红袖却只是憋着口气,不同他说话,自己这般难受他还笑得出来,“这算什么朋友!”心中更觉得委屈,眸中就升起一层水雾。
许仙见她这又是倔强又是可怜模样,心中苦笑不已,大姐,你真的有那么大年纪吗?麻烦成熟一点啊!这样的表现和十几岁的女孩有什么两样。
“那个……你哪里不舒服?我帮你看看。”见她只是不说话,却也看出了她的毛病所在,便起身来到她的身后,将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,注入一股水灵之力。
“你……”尹红袖身子一颤,未想到许仙如此大胆,什么“男女授受不亲”“男女大防”之类话在脑子里打了个转,却抵不过臻首上传来的舒适感受,冰消了所有痛楚,口中道:“谁要你管?”心跳却有些加速,只要一会儿就够了,反正他只是大夫,碰的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,种种念头纷至杂陈。
许仙道:“好,好,不要我管。现在好一点了吗?”即便是想要做朋友,女子纤细复杂心思却也不是他能够明白的。
尹红袖的脸色越发的红润,低着头道:“好……好一点了!”
许仙道:“那句诗并非我不跟你说,而是怕你误会,惹你生气。结果你果然还是又误会、又生气,不过你一向很会误会,很会生气。”
尹红袖反驳道:“我才不是很会误会、很会生气,你才很会误会,很会……”
许仙连忙打断道:“打住,再说下去问题就严重了。你要听那句诗不是,成,你听就是了,反正你都不怕,我怕什么,只是你听了不要怪我。”
“你说吧!”
许仙悠悠念道:“侍儿扶起娇无力,始是新承恩泽时。”
尹红袖方才若是“粉面微红”的话,现在则是“红润欲滴”,她当然明白什么叫做“新承恩泽”,若将这句诗来比自己,那可真是大大的亵渎,也唯有夫妻之间才经得起这样的调笑吧!若有女子被陌生男人如此调笑而不发作,被说一声“水性杨花”也不为过,更别说她这样的贵族女子,但这句诗偏生是她自己硬要他说的,又哪里发作的出来,只是他按在自己头上的指尖,登时多了十二分的热度,似乎也带上了别样的意味。
房中一面铜镜,正照着二人的身影,尹红袖不由向镜中望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