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音又起,铮铮烈烈,宛如雷音。
雷音入寂,洪钟响彻。细细听来,竟然也是琴声,声音浩大如钟吕。其声悲凉,闻之欲泪,却非江南曲调绵软缠绵的凄切,而是“黄钟毁弃,瓦釜雷鸣”的悲壮。
云嫣怔怔的,说不出言语,她原以为胡心月的船上不过是些奇珍异宝,纵然是再怎么稀奇也难动摇她的心意,脸上也总维持着几分从容,但方才这三曲琴音,分明由三人所奏,琴艺都不在她之下,有的还要高她一筹。
许久之后,胡心月轻轻击掌,琴声消歇,帘幕拉开,三名女子坐于帘后,面前案几之上各有一琴。
云嫣顾不得客气,站起身来去观那三幅琴,微微念叨道:
“桐樨合精”,《凤求凰》,绿绮琴。
“久经风鹤不堪嗟,一抚奔雷兴倍赊。”《十面埋伏》,奔雷琴。
“黄钟大吕”,《国殇》,号钟琴。
一是琴上所刻的铭文,二则为方才所奏的曲目,最后便是这琴的名字。
“胡姐姐,前些日子你夸我的琴艺,原来只是谬赞!”云嫣看那三位琴师都是船上侍女,无论是人是魅,能够这般的技艺都足以让人生叹。
胡心月却笑道:“非也,这些曲子并非是她们所奏。”
“不是她们?”
“是司马相如,是伯牙……”
云嫣道:“这是何意?”
胡心月神秘一笑,并不解释,而是对那三个琴师道:“绿绮,奔雷,号钟,这便是我为你们所选的主人。”
三位琴师相视一眼,“姐姐所选,必无谬误!”捧起各自的琴,屈身跪下,奉到云嫣的眼前。“绿绮,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