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不幸一起埋葬在樱花树下。
虹口公园的染井吉野一夜之间一齐作花,把公园包围在粉白色的云霞中,电车高高地从花之云中穿过,风起,树下就下起樱花雨。因为是周末,公园里都是赏花的人。小孩子捞着金鱼,年轻人慢跑,情侣在湖里划船,老人在跳社交舞,没人带口罩了。八十年前原来是上海神社的位置,立起了一根柱子,黑色的墨,用汉语日语英语写着同一句话:愿永远的和平降临世间。晓雯和军昊看着这一切,始终肩并肩走着,相隔半个手掌,不近不远,是适合恋爱的距离。
公园入口处的樱花小道两旁已经搭起了小商铺,看来晚上有活动。
“啊呀,真是奇怪,两天前我来看的时候,还是一朵花都没有呢。”
祁晓雯听到身边有人这么说了。这声音让她想到了她的妈妈。现在这个时候。妈妈应该还在别人家里做工吧。不知道是给什么样的一家人做呢?
“喂,军昊,今天有好多人。”
“嗯,因为是周末吧。再加上樱花都开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要是平时,没有那么多人的。”
“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。”
“啊,这样啊,欸,那边人少,去那边吧。”
“嗯。”
发```新```地```址
X8X点.
他们踏着满地的樱花花瓣,在公园里漫无目的地散着步,登上假山,在湖心亭随意地坐下,军昊紧张极了,晓雯却相当地放松,就和平常一样。每一朵盛开的樱花里又能找到一只蜜蜂。天空没有一片云。少男少女的人生,原本也应该如同春日暖阳下的樱花盛开。但偏偏人世间充满了忧愁与苦难。
祁晓雯走累了,他们便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樱花林,就地并排着坐了下来,享受着春日粉红色的风和天蓝色的闲暇。
满地都是白色的花瓣,一个人也没有。安静下来,好像远处的人声鼎沸都与他俩无关。祁晓雯蜷缩起身子,开始解开皮鞋上的搭扣。她感到她的脚后跟已经被磨破了。这皮鞋是她为了今天新买的。今天第一次上脚。
王军昊装作系鞋带,其实是在偷偷地看着身旁晓雯的从皮鞋里伸出来的脚跟。她那白色的薄短袜褶皱得厉害,脚跟处露出肉色的皮肤,军昊只能装作毫不在意,偷偷摸摸地用手臂压着自己勃起的阴茎。
“那个,晓雯,问你个事可以吗?”军昊扭扭捏捏地问。
“嗯,你问。”
“那个视频里的女生,和你好像啊,那是你吗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记春雷,在晓雯的耳边炸开来。晓雯全身像被冻住了一样,两个月前的羞耻与自杀是的想法全都涌到心头。
“什……什么视频啊。”晓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就是这个啊,你不看微信的吗?”军昊把手机伸过去,并观察着晓雯的脸。
“呃呃呃。”晓雯疯狂地眨着眼睛,试图不去看那个视频。
虽然晓雯没有回答,但看她惨白恐惧的脸,再加上两个月前的早晨在图书馆和她的偶遇,他基本确定了视频里的那个女孩就是她。
“晓雯,发生什么事了。告诉我好么,我不会告诉别人的。”
“……”,晓雯一点谈论这件事的心情都没有,只是漠然地盯着樱花。她变成了木头人。
“晓雯,你怎么了啊。”但时间好像静止了。
见祁晓雯很长